卢敖
卢敖(约公元前275-前195年),字雍熙,是今存文献中首位卢姓名人。初为燕齐方士,后为秦朝博士,中年隐居于河南省卢氏县。他精通天文、地理、医药、预测、农学、历数等知识,因制药除疫、拯救黎民,在卢氏县得道成仙而闻名于世。
二、人物简介
卢敖(约公元前275-前195年),字雍熙,本为战国时期燕国人,曾客居齐国,后游历至秦国,为秦始皇寻求长生仙药,被召为五经博士。在时局动荡、始皇暴戾专行时期,卢敖远离政治中心,经过商洛山,沿洛河顺流东行,至古卢氏国境,见此地群峰环绕、林木葱翠,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决定归隐于此。始居于卢氏九龙山麓,后去城西七十里的黄叶村祭拜燕王墓,在成德观结茅修行,仰观天象,洞察天机,化五运六气,修炼飞升之道。据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重修大明寺碑》记载:“今中州莘川(古代卢氏谓莘川),居万山之中,始卢敖得道之乡,乃扁鹊降升之地……”。史志有载,遗迹犹存,卢敖成为卢氏县重要的历史文化资源之一。
三、隐居卢氏
据不同时期的文献记载,今河南省卢氏县是秦博士卢敖结茅修行乃至“得道”之地。秦汉时期,卢氏境内山高林密,川泽交织,出产美玉,为神仙派方士、炼丹派道士们提供了适合修道的宜居环境。东汉班固《汉书·地理志》上卷载:“卢氏,熊耳山在东。伊水出,东北入雒,过郡一,行四百五十里。又有淯水,南至顺阳入沔。”唐代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卷七载:“卢氏县,本汉旧县,春秋时西虢之邑。地有卢氏山,或言卢敖得道于此。山宜五谷,可以避水灾。”卢氏县,秦时属三川郡,两汉时属弘农郡,熊耳山穿越其境,伊水、淯水发源于此。当时,秦汉君主多信神仙术,深受神仙文化熏染的燕齐方士遂一齐奔往关中,若“求仙药”无用失效,方士们就有性命之忧,出关隐匿就是上策。河南境内的熊耳山及东邻的伏牛山本是秦岭余脉,中有通道,正可作为出关的方士们最便捷的隐栖之地。缘此,熊耳山深处的卢氏县因隐秘的地理位置和宜居的自然环境而成为民间传说中卢敖的避难求仙之地,有诸多文献记载卢敖在卢氏结茅修行一事。
元代魏知彰《虢州卢氏县成德观创修三门记》谓:“县有古观一区,相传为卢敖结茅之地,卢乃遁世者也。”嘉靖《河南通志》载:“茅峪,在卢氏县东一十里,上有云溪洞,相传昔卢敖结茅于此。”《明一统志》亦曰:“茅峪,在卢氏县东一十里,上有云溪洞。相传昔卢敖结茅于此,因名。”问雍正《河南通志》曰:“伏龙山,在卢氏县东北二十里。相传卢敖栖遁处。”清李烆《重建卢仙庙记》比较详细地记载了卢敖隐居卢氏,修道成仙之事:“汉始以邑为卢者,昔卢仙得道于此,标其姓以志之,地以人而著也。仙名敖,秦博士,尝游北海蒙谷之上,遇异人相问答,见于《淮南子》等书。后在城之东大街结茅修真,旋即化去,今之成德观其遗址也。”至今,卢敖修道成仙的传说为世人所乐道,成为地域文化传承中一抹卓异而绮丽的色彩。
四、医术济民
卢氏山宜五谷,地肥土厚,安乐祥和,为卢敖遁世隐居、修行悟道提供了便利条件。卢敖在卢氏东大街编茅为屋,静心修养、广施恩德,为当地百姓提供莫大帮助,也展现出个人非凡的智慧和才能,对社会文化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公元前208年,暮春时节,瘟疫突袭,仿若鬼魅肆虐,令人胆寒心惊。起初,百姓只觉得周身乏力、发热畏寒,不过数日,病情便急转直下,高热者昏迷不醒,气若游丝;咳嗽者咳至咯血,胸痛难忍;更有甚者,周身泛起诡异红斑,溃烂流脓,惨不忍睹。城中街巷,处处可闻痛苦呻吟,家家皆有悲啼之声。往昔热闹集市,如今门可罗雀,唯余死寂。卢敖身处此地,目睹惨状,悲悯之心顿起,决然入山林采药,以救苍生。
1.险境采药得坐骑
曙光未现,东方未白,卢敖急忙踏上采药之路,几位壮年小伙,熟知地形者与卢敖同行,三五人结伴,身背竹篓、手持药锄,翻熊耳岭,上玉皇山。行至山林深处,荆棘丛生,刺藤交错,好像屏障阻碍道路,尖刺划衣,血痕满布,每迈一步都刺痛不已。只见卢敖环顾寻得粗枝,用匕首削尖制成长棍,拨开荆棘,众人艰难前行。忽然听到低沉咆哮声,惊飞林鸟,卢敖心颤,知道遇上了猛兽。果然,一斑斓猛虎自灌木丛后悠悠走出,铜铃大眼紧盯,吼声威慑,獠牙挂涎。同行壮年吓瘫在地,卢敖虽惧怕却未慌乱,立即蹲身,紧盯老虎,右手探向腰间药袋,内装刺激性强的草药。待虎稍近,他猛掷一大把草药向老虎,刺鼻味瞬间弥漫,虎受惊打喷嚏、晃脑,似乎忌惮此味,转身隐入丛林,众人舒气擦汗,继续赶路。
山林雾气渐浓,视线模糊,溪水冰冷刺骨,不多时卢敖一行已双脚麻木。历经艰辛,终在隐秘山谷觅得灵芝、金钗、仙人脚等珍稀草药,众人满心欢喜,小心采挖装入篓中。刚采完草药,没想到那老虎竟折返回来。卢敖一惊,以为来寻报复,差点扔了药锄,不料老虎向卢敖走近,温驯趴下,轻蹭其腿。卢敖诧异,细瞧发现,老虎前腿受伤,沾有草药,但见伤势好转,才恍然明白是刚才草药助其疗伤。老虎似认定卢敖为恩人,与其相伴。雾气弥漫难辨山路时,老虎示意卢敖骑乘,他犹豫后壮胆爬上虎背,老虎驮着他稳稳穿出山林。自此,斑斓猛虎成为卢敖坐骑,伴他四方采药。
2.制药除疫济苍生
暮色渐浓,瘟疫之下,咳嗽声、呻吟声此起彼伏,交织一片,令人揪心。卢敖采药归来,来不及歇息,目光坚毅,速将草药一一分拣开来。寻得药锅,置于简易炉灶之上,又命旁人搬来数大桶山泉水,倒入锅中。将洗净草药依不同分量、不同时间入锅。只见草药于锅中翻腾,散发出阵阵浓郁药香。随着煎熬,药汤渐浓稠,色泽深沉若琥珀。卢敖不时舀起一勺,细察色泽,嗅闻气味,凭其精湛医术判断药力是否已足。药汤将成之际,卢敖又于旁支起小巧炼丹炉一座。此炼丹炉看似寻常,实则依古法自制,炉壁刻满神秘符文,传闻可汇聚天地灵气,有助丹药凝炼。他将一些珍稀且药性猛烈的草药研磨成极细粉末,配以蜂蜜、蜂蜡等物,小心调和,制成颗颗圆润药丸雏形,轻轻置于炼丹炉内。初始,以文火慢煨,使药力缓缓融合渗透,不多时,火势转旺,变为武火猛烧,炉内火焰呼呼作响,似要将丹药中的杂质淬炼干净,周围众人皆屏息凝神,紧紧注视着卢敖的一举一动。
终于,伴随一阵奇异清香,丹药出炉,其色泽光亮,仿佛裹着祥瑞之光。卢敖率先取一丹药,喂给一位病情危重、高热不退、昏迷不醒的乡贤老者。老者干裂嘴唇微张,丹药入喉,片刻后,只见老者面色由惨白转红润,呼吸平稳,眉头舒展,双手温热,言辞清朗,中气沛然。大家见此情形,欢呼跪地,向卢敖感恩叩谢。于是,众人架巨锅百口,依照卢敖叮嘱,按方取药,逐一分置妥当,有条不紊。卢敖亲督煎药,众人齐心,昼夜不停。日升月落,几度交替,药汤汩汩而出,丹药熠熠生辉。病者渐次服下,没多久,高热者体温下降,咳嗽者喘息渐平,昏迷者悠悠转醒。十天左右,疫病阴霾渐散,街巷复有生气,孩童欢闹声起,老者怡然自得,卢氏县重归安宁之态。时任县令为感谢卢敖救城中百姓,将卢敖炼丹之所命名为“卢敖洞”,又号召当地群众,进山采撷植药,助力卢敖炼丹修行。
民间对卢敖成仙一事则有这样的传说:公元前195年的一个秋日,风和日丽、万里晴空,卢敖照常骑虎巡山采药。忽然间,天际传来三声惊雷,震耳欲聋、响彻长空,莘川大地地动山摇、鸟兽惊起,附近的黎民百姓因此惊天动地之势而出,目睹天空中光芒闪烁,五彩祥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卢敖脚下层层堆叠,卢敖脚踏五彩祥云,冉冉升起,他的身体被一层柔和的光芒笼罩,如梦如幻。与此同时,卢敖的坐骑老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周身光芒大盛,光芒褪去后,老虎竟化作一道巍峨青山,状若伏虎、气势磅礴,仿佛在守护着这片见证卢敖飞升的土地,此山从此得名“伏虎山”。自那以后,卢敖飞升之地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圣地。伏虎山有天然石洞,百姓在此修建庙宇,供奉卢敖的神像。岁月流转,2000多年来,此地香火不断,卢敖的故事也在人们口中代代相传,成为了永恒的传奇。
五、药膳扶危
1.研制三方撰药经
卢氏之地,山川灵秀,道地药材丛生,品类琳琅满目,党参、连翘、山茱萸、五味子等珍稀药材,漫山遍野。相传,卢敖心怀远见,疫病后,他深知仅靠药汤难让人恢复如初,便凭借精通药材、深谙养生之道,创药膳同补之法,还精心撰写《卢氏药膳经》。书中记有以卢氏当地黄芪、山药、枸杞等滋补药材,搭配粟米、山禽、河鱼等食材烹制美味药膳之法。像黄芪炖鸡,鸡汤金黄透亮、香气四溢,鸡肉鲜嫩,食之能补气固表,助虚弱者恢复体力;山药熬粥加薏仁、芡实,软糯香甜,可健脾养胃、祛湿排毒,调和脾胃。卢氏百姓服食药膳后,疫病迅速痊愈,身体愈发强健,元气渐足。青壮年田间劳作耐力更强,老人也身轻体健、容光焕发,街巷恢复欢声笑语,集市重归热闹。
消息传开,卢敖的药膳奇方声名远扬,众人纷纷慕名而至。卢敖根据各地风土不同,百姓体质有别,便钻研医术,配制对症良方普惠大众。中原内陆百姓以农耕为主,四季劳作,常食谷物果蔬,体质平和敦实,却易受湿寒、劳损困扰。卢敖调配“固本培元汤”一方,以黄芪、白术等健脾祛湿、补气固表药材为主,加少量当归、川芎活血通络,让人服后气血顺畅、身体康健,能精力充沛地劳作。西部地区气候干旱酷热、风沙大,百姓多吃乳肉,体格彪悍,但燥热、沙尘积肺问题频发。卢敖研制“清燥润肺丸”一方,以沙参、麦冬等滋阴润燥药为主,佐以桑白皮、枇杷叶清热化痰止咳,添防风、苍耳子抵御风沙。东部沿海地区,以渔猎、商贸为业者,常接触水湿,海鲜吃得多,痰湿体质常见。卢敖创“涤痰祛湿散”一方,以薏仁、泽泻等利水渗湿、芳香化浊药为基础,加陈皮、半夏、茯苓理气化痰,制成散剂方便携带保存。各地百姓服用后,身体状况改善,纷纷传颂卢敖之名,赞其医术神奇。
受此影响,卢氏群众大力发展中草药种植,一方面,增加种植面积,引进、建立中草药加工厂,延链扩链强链,地道中药材,尤其连翘,畅销各地,促进经济发展;另一方面,群众依时节采草药、烹药膳,身体健康,精神焕发,生活舒适。先辈卢敖所施予的恩泽,恰似一泓清泉,绵绵不绝地润泽着这片古老而充满希望的土地,让卢氏的未来愈发生辉。
2.义救萧丞传佳话
据载,公元前207年,沛县萧何以文吏之身,心怀济世之志,辅佐刘邦举事。一日,仲夏暑热,萧何领命赴南阳郡公干,途中,疫病突发,来势汹汹。有人提出卢氏县有奇人卢敖,擅长医治疑难杂症,可以试试。众人匆忙改道奔赴卢氏。找到卢敖之后,只见他身着朴素布衣,神情平静淡泊,可眼神深处透着睿智。卢敖见萧何一行面容憔悴、病势危急,即刻入山采药。得紫菀、黄芩、苍术等诸多对症药材,生火煎药,亲喂萧何服下。刚开始,萧何只觉得苦涩,接着腹中涌起一股暖意,似有生机缓缓注入。此后,卢敖日夜守在萧何身边,依病情变化调整药方,又用卢氏山珍搭配药材,制成滋补药膳。不到半月时间,萧何病情大转,高热渐退,气息平稳,对卢敖甚为感激,想用重金答谢他。卢敖却摆手笑道:“乱世之中,医者唯愿救人,岂图金银。公心怀苍生,当为百姓谋太平,此便足矣。”萧何动容,与卢敖论及天下大势、秦政弊端、救民之策等,越发觉得卢敖见识不凡,心中对他充满敬意。汉元年(公元前206年),楚汉相争拉开帷幕,烽火连天,战事吃紧。萧何坐镇关中,督办后勤,输送兵员粮草,为刘邦稳固根基,功勋卓越。每遇困境,萧何总会回想起卢敖救命之恩,于是更加勤勉,誓不负所望。
卢敖心怀悲悯,为救死扶伤、解困百姓,身背亲撰的《卢氏药膳经》,跨虎穿梭山川数载,在山东诸城、湖南武冈、浙江景宁、吉林长白山等地留下足迹。疫病之地,他依经施膳救人;湿邪之所,采药入膳祛病。传闻,其行迹所至,留存遗迹120余处,现今长白山七星湖东南二十里便有后人为铭记其功所建的“卢敖洞”,相关行医故事也多达20余种,至今仍为世人传颂,成茶余饭后美谈。
此后,卢氏县因卢敖之名、药膳之奇,声名远播。四方商旅往来,常带卢氏药材、药膳之方去往各地,卢氏的康养文化亦随之流传,为后世留下一段济世救人、药膳养生的“千年药乡”佳话。
六、观星解厄
秦末汉初,卢氏县依山傍水,百姓生活安稳。奈何天有不测风云,灾祸突然降临。这年入夏,暴雨倾盆不止,河水急剧上涨,洪灾阴影瞬间笼罩全县。卢敖久居卢氏,心系苍生,医术、药理精湛,还痴迷天文星象,常于深夜独坐山顶,仰望星空,洞察星辰运行规律,探寻天地变化奥秘。
相传,一天夜里,卢敖像往常一样观星,忽见北方紫微垣星象异常,紫微星闪烁微弱光芒,周围辅星黯淡,赤色云气隐隐浮现,直冲天宇;再看天河星带,水流星慌乱奔窜,看着好似天河要决堤。卢敖大惊,凭经验判断洪灾将至,危及全城。
他匆忙下山,跑遍街巷呼喊:“洪水要来了,大家快跟我往高处跑!” 可百姓整日劳作,大多睡得正香,少数听到呼喊的,见雨停星亮,没当回事。卢敖心急,奔向城南寺庙,使劲敲响大钟,又和几个群众找到县令,指着夜空,详细说明星象和洪灾预警。县令半信半疑,见他神色凝重、言辞恳切,又听说其才学过人,便决定相信他。随即传令,召集衙役、士卒,到各街巷敲锣呼喊,催百姓转移。卢敖仍未停歇,他又想起县城东边那片低洼之地,居住着许多老弱妇孺,担心衙役难以照应周全。于是,他不顾疲惫,只身奔往城东,引领大家朝着预先选定的安全高地前行。众人刚到高地,还未歇息,就听见身后洪水咆哮,回头一看,滔天洪水汹涌而来,瞬间淹没县城低洼区域,房屋倒塌,物件漂浮。百姓这才知道卢敖所言不假,后怕又感激。
洪水退去,卢氏县满目疮痍。卢敖依据天文地理知识,建议把居所建在地势高处,靠近山林取材方便,还依水流走向设计排水沟渠,预防水患。此后,卢氏百姓每逢初一、十五,就自发前往,听卢敖讲天文知识、防灾办法。卢敖声名远扬,成为卢氏县世代敬仰的守护人。
据说,五代后周显德四年(公元957年),卢氏商洛都采造使张汉芝扩建“成德观”,内塑卢敖坐像,外建戏楼舞台,逢年过节集会唱戏,借以抒发对卢敖的敬仰之情。清末,卢氏人民又在纪念扁鹊的卢医庙正殿背后建卢仙庙3间,专门纪念卢敖。
参考文献
①《“河南历史与考古研究”丛书·卢氏历史文化研究》
②“天下卢家网”“新世说新语”“寻古卢氏”平台
③《三门峡史迹》
④《卢氏县志》